(本文原發表於天空部落,2011-2013)
射手座星區的盧克貝星是個金色的G級恆星。星系內有五顆行星,其中的第三顆適宜人類居住,因此被人類殖民,命名為帕恩。然而,這個星系還有第六顆星球;這顆被恆星捕獲的流浪行星沿著橢圓軌道行進,每隔兩百年就會靠近帕恩。當兩星距離貼近時,紅星上的本地生物──銀孢種──便會穿過太空落到帕恩的大地,燒灼生物並繁殖紮根。
為了對抗可怕的銀孢種,人類改造帕恩本地的生物,創造出了地球神話中的噴火飛龍,來對抗這個周期性的威脅,人們也居住在洞穴構成的堡壘內尋求安全。隨著時代過去,舊日科技和地球的傳說被遺忘了,只有龍和龍騎士們留下了新的傳奇。
然而,這次紅星有整整四百年時間沒出現了。因此關於銀孢種的威脅,也就同樣遭到人們淡忘……
──Dragonflight
Dragonriders of Pern系列是20世紀中期「科學幻想」(science fantasy)文類的經典之一,其背景設定到頭來轉成科幻取向,一開始的故事和氣氛卻帶有濃郁的中古奇幻色彩。且就和許多作家的得意系列一樣,這系列衍生出的續集和旁傳相當多,有些還是由其子女Todd McCaffrey/Gigi McCaffrey接手、一路延續到21世紀(Anne McCaffrey本人於2011年過世)。身為最早期的女性幻想文類作家,Anne McCaffrey對許多女性後輩自然有著不可抹滅的影響。
有鑑於西方傳統上的分類──特別是在一些票選榜的分類傾向──我還是把它歸為奇幻。而我自己那時只有讀完大部分我覺得比較重要的主線作品,這裡就只能針對這些部分做個回顧了。
原始三部曲:Dragonflight (1968)、Dragonquest (1970) 與 The White Dragon (1978)
Pern星是由人類殖民的星球,然而每隔兩百年會有另一個星體「紅星」經過,將致命的Thread孢子灑到Pern上,這個事件稱為The Fall。這使得殖民者發展出中古世紀式的文化和生存方式,並培育出所謂的「龍」,能吃石頭來噴火燒掉孢子。龍具有心靈溝通能力,而且能瞬間移動;星球上的聚落分成一般居民的Hold(城寨)以及龍騎士的Weyr(龍巢),後者會到Hold尋找合適的對象,帶回Weyr和即將出生的龍配對。
本書一開始,Thread已經超過四百年沒有出現,其危險逐漸遭人淡忘,北大陸上的六個Weyr也只剩下Benden Weyr,不再受到平民倚重。來自Ruatha Hold的少女Jessa獲選成為龍后騎士,紅星也重新出現在天上,Benden Weyr的新領袖F'lar想要喚醒人民的危機感,讓他們化解歧見、攜手對抗危機。除此之外,Benden Weyr沒有足夠的騎士對抗Thread,他們該上哪尋找生力軍?四百年前龍巢騎士的神秘消失事件,難道其實是個能扭轉奇蹟的提示?飛龍的順移能力也包括時空旅行嗎?
這系列仍帶有濃郁的中古奇幻風格,明顯針對較年輕的讀者而寫,劇情和人物設定都比較輕鬆。本書分成三部分,前兩個中篇單獨出版時分別贏得雨果獎和星雲獎,這也使得McCaffrey成為這兩個獎史上頭一位獲獎的女性。
第二冊Dragonquest延續第一冊劇情,開始探討Thread的內幕、人們如何重新發展科技來應對,並探索人物/組織的權力鬥爭和情感關係等等。第三冊The White Dragon(獲雨果獎、軌跡獎入圍)的主角換成Ruatha Hold的少主Jaxom,他在第二集跟一隻特別小的變種白龍配對,成功平定南方龍巢的叛變。最後,他找到了Pern原始殖民者留下的星艦,故事以皆大歡喜的方式結束。
Dragonsdawn (1988)
約翰‧坎貝爾紀念獎入圍
McCaffrey在寫原始三部曲的第二冊時遭遇不少困難,所以先跑去寫了同宇宙的Harper Hall青少年三部曲才完成第三集。本書是原始三部曲之後第一本問世的長篇,直接回到兩千年前講起Pern星的殖民起源史(有點像《普羅米修斯》之於《異形》那樣),所以科幻色彩比較鮮明,而這批探勘先鋒本身也有不少扣人心弦的冒險和犧牲。
書裡也直接出現了原始三部曲中發現的火蜥蜴,它們正是飛龍的祖先(被殖民者透過基因改造而來)。
The Renegades of Pern (1989)
本書的時間和原始三部曲重疊,但改換到一些其他角色的敘事觀點來看待事件。這些角色包括:
- Telgar Hold城主的姊姊Thella,為了逃避強迫的婚事,逃到野外自己生活,最後變成某種強盜組織首領;
- 貿易商隊家族的年輕人Jayge;
- 南方大陸唯一一座城的城主Toric,跟北方各城和龍騎士關係緊張;
- 到南方大陸見習的琴師Piemur。
本書比較有意思之處,或許是更深入描寫了封建體制之外的人民(特別是「非法之途」)的生活方式,沒有城寨的保護和地位,但卻更加自由。剩下的就是看這些新人物發展關係了。此外結尾也進一步擴充了原始三部曲對於最初殖民者的發現:他們找到一台仍可運作、名為AIVAS的智慧電腦系統。Pern星人遺落已久的歷史,就在電腦語音中被娓娓道来......
All the Weyrs of Pern (1991)
雨果獎、軌跡獎、日本星雲賞入圍
這本書算是McCaffrey原系列中將主要劇情暫告一段落的作品,我也只追到這裡為止。
眾人在The Renegades of Pern結尾發現的智慧電腦AIVAS告訴他們,它早就計算出如何永遠終結Threads的威脅,可惜先人來不及獲知便被迫遷往北大陸。這使得Pern星重新動員起來,重新學習先人的科技,計畫是用飛龍瞬間移動到軌道上留下的殖民太空船,讓它恢復運作後當成前進基地,前往紅星一舉消滅Threads的來源──將紅星給「推離」軌道。
所以這本書更完整地連結到Dragonsdawn的初期殖民史,也變得更有科幻感。年輕堡主兼白龍騎士Jaxom在書的後半差不多成了主角,他與白龍Ruth的多重身分和開外掛的能力對劇情來說顯然變得非常好用(笑)。
The Chronicles of Pern: First Fall (1993)
短篇集,對Dragondawn做了延伸和補充,探討Pern初期殖民和第一次遭遇Thread侵襲的故事。
首篇〈The P.E.R.N. Survey〉最短,是殖民數年前探測船對Pern進行殖民可行性調查的過程。最後探測隊在報告上標註「P.E.R.N.-C.」(Parallel Earth, Resources Negligible; fit for Colonisation,類似地球,無資源,適宜殖民),成了Pern名稱的來源。
第二篇〈The Dolphins' Bell〉擴充了Dragondawn中為了躲避南方火山而遷往北方的撤離行動中,智慧海豚及船長們所扮演的協助角色,這在該書裡其實幾乎沒有討論。
第三篇〈The Ford of Red Hanrahan〉提到Red Hanrahan(Dragondawn第一位籠后騎士Sorka的老爸)在北遷後,為了紓緩Fort Hold的人口壓力,率眾開拓自己的新城寨,名為The Hold of Red's Ford,以愛爾蘭語講就是Ruatha Hold──將來原始三部曲的龍后騎士的出身地。
第四篇〈The Second Weyr〉談及Pern星如何建立更多城寨,但龍巢仍然只有一個,龍滿為患且無法防禦太大的範圍。在一場慘烈的Thread對抗戰後,龍后騎士Torene獲准和其他人建立新的龍巢,這便是Benden Weyr,原始三部曲龍巢領袖F'lar的出身地。
第五篇〈Rescue Run〉是最特殊的:聯邦星系艦隊的一艘戰艦Amherst收到來自Pern五十年前的求救訊號,趕往當地尋找可能生還者,領隊的軍官Ross Vaclav Benden是帕恩殖民地領袖Paul Benden的姪子或外甥。但到了那邊後,北大陸被雪覆蓋,沒看到人影(其實都躲在地下城寨了),只在南大陸找到一小批居民。這個小家族的家長Stev Kimmer狡猾地說服救援者說其他殖民者都死了,要求救他們走。這個撤離過程還差點因為飛艇超重回不去。以McCaffrey的作品來說,本篇很少見的充滿了懸疑感。
The Masterharper of Pern (1998)
在原始三部曲跟一些續集裡有個令人喜愛的智者配角Robinton,他是Pern星的第一大琴師(Masterharper)。由於殖民科技的遺落,歌謠成為傳承知識與歷史的主要來源,這點顯示了琴師的地位有多重要,而Robinton一直也是輔佐主角們的好夥伴。本書就是獻給Robinton本人的傳記(他在All the Weyrs of Pern結尾安詳過世),看出身音樂世家的他如何應付父親的忽視(和忌妒?)、跟其他人發展友誼和戀情等等,特別是結識了某些未來角色的父母。所以這本書也能算是原始三部曲的前傳,但以了解Pern星歷史來說則不至於到非讀不可的程度。此外,也有資料指出本書的設定跟舊作略有牴觸。
其實某程度上來說,這也是Dragonriders of Pern系列的一個特色或問題:本系列的某些旁傳就只是補完一些小事而已,不然就是完全不影響主線,感覺有點像在擠牙膏。所以那時有些看介紹似乎沒那麼重要的作品,我就選擇跳過不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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